2011年3月7日星期一

其實,可以不要這么在乎

  愛情,是不應該太在乎的。太在乎細節,會給對方壓力,會讓自己憂傷、煩惱。
  今天,他突然就落漠了。好大的一個家,父親前幾天出去溫嶺,弟弟今天去了溫州,而母親今天開始上班,突然就只剩他一人在家。心裡空空的,冷冷的,就像今天的家。
  如果覺得寒假漫長,那是今天過於漫長。今天,他甚至覺得無聊,寒假以來的第一次煩躁。
  弟弟出發後,他便恐懼自己要如何度過今天。他實在不知道,他不想給自己任何安排。看到早飯後碗筷、桌子沒有收拾,就收拾了。看到堂屋和房間的地面有垃圾和灰塵,也清掃了。
  突然想翻翻走過曾經時留下的東西,那些筆記本、日記本、課外書、各種書信和小紙條,還有生日時他們贈送的禮物。昔時歡笑的場面,雲一般浮現下腦海中,雖然無聲無形,卻也把他給逗笑了。面對自己的過去,自嘲一樣的笑笑,或許是最合適的,不管它開心還是沉重,後悔還是愉快。
  於是,他想起了她。電話毫不猶豫地被他打了過去。又很幸運,電話干脆地被她接聽了︰
  “喂……怎么?
  “喂……
  “喂,在干嘛?
  “一個人在家,好無聊啊,剛剛翻看了高中時的東西,好搞笑喔……
  “呵呵,那時候的事情是很好笑的……
  我在妹妹的學校,想去聽課,但是現下還沒下課,我在辦公室裡坐著……
  “哦,又蹭課聽啊……
  下課鈴聲響起。
  下課啦,我要去聽課了,掛了啊?
  ……
  喂,聽到沒?我掛電話了啊?
  ……好……
  嘟嘟──嘟嘟──
  
  其實,他一點兒也不想說“好”,他一點兒也不願意掛電話。但,這種事情,一個人是左右不了的。何況,她有事情要做。
  他還想說,放學後給我電話,可剛說到“放學後…”,那頭就掛了電話。
  他無奈地,狠狠的搖了一番頭。
  自此,這一天,他的心有了濃濃的失落和失望。
  不過,他仍然安慰自己道,也許,放學後她自己會打電話過來呢,應該會的啊…
  於是,他懷揣這個希望,守候了一整天,直到晚上七點。
  希望落空了,他的失望又加深了。難免有細碎的難過。
  這一天,他很多次來到電話旁,看看有沒有未接電話,其實,這只是在希望著她的電話。也有很多次,他都提起了話筒,想再給她一個電話。他想聽她的聲音,他想跟她說說話。
  但是,他想到她在聽課,他猶豫了,他沒有再打電話過去。
  或許,一天本該就這么過去了。
  但在已經很晚的時候,她突然過來訊息,問道︰傻瓜,在嗎?
  他答到︰在,怎么?
  “想跟你聊會兒……在干嘛?
  “沒干嘛,躺著。
  “今天怎么過的啊?
  “什麼也沒干……
  突然間,他心中涌出很大的委屈。他終是忍不住,提了今天的事情。
  他說︰“今天一直在家等你電話,但是沒有等到。本以為你會在放學後給我電話的,但是沒有。
  “啊……對不起……
  “為什麼?
  “我記性不好啊……
  “哦,不用的……
  他不想再說話了,說不出來。他不明白,這跟記性有什麼關係呢?這樣的“對不起”,除了讓他更添委屈,還有甚意義?
  這是否是在乎的問題呢?他在她心中總歸不那麼重要…雖然,他說過,對自己說的,不要求,自願付出。
  但身處其中,親自經歷,真的很難做到。兩個人為對方付出,若差距太大,終會導致心裡不平衡,從而產生各種問題…
  戀愛時的一切的發生、產生,似乎都是在突然之間。
  他又突然意識到什麼,便生氣地問自己,你怎么這么敏感?怎么這么不堅定?怎么這么小氣?你怎么可以懷疑她?寬容,理解,體貼都去哪兒了?
  他不知道。他困了,很快睡了過去。
  醒來時,凌晨四點,感覺輕鬆好多。他沒有忘記昨晚的事情。
  但對於過去,笑笑最好。何必那麼在乎?這樣計較有什麼意義?可以增長見識嗎?可以拓寬視野嗎?還是增強了感受能力,增強了敏感度?
  信任可以解決這些問題,他要做的就是去信任她,不管她與他的距離有多遠。
  其實,如果真有了堅固的信任,那麼,可以不要這么在乎,從心中走過,便讓它走過,笑笑最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