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12月9日星期一

那壹方清清的池塘


  小時候,誰也不會去念刀家鄉的好,反覺得家鄉竟有許多的不是。記得當時念小學語文第壹課《我愛北京天安們》,曾與小夥伴們沮喪了許久:“爲什麽我們的家鄉不是北京呢?那該是多美的事呀……”
  長大後,漸漸地離開了家鄉,也漸漸地模糊了家鄉的人與事,可心裏竟會有壹種尋根的沖動,倒是念想起家鄉的許多好來了。我非情感泛濫之人,今日與學生共學魯迅先生的《故鄉》,我與此文相見、相識、相知,算來已有三十年的緣份了,先生的《故鄉》固然蕭瑟,令人心生悲涼,卻也撩撥著我,也念想起有關家鄉的黑白記憶來了。
  我的家鄉,有壹個清澈的名字,有壹方方清清的池塘,故取名爲“清塘”。
  自小城經龍葛線,漸至夏峰村,右拐入壹叉道,沿平整的鄉村公路,下坡,經殘破的下驿橋(音譯),過了小小的童村,便可遠遠地望見了壹道長長的高高的橫亘于坡上的雄偉大壩,這便是當地頗有小名的清塘大壩了。
  前行,上坡,駐足于大壩之上,手拍著新築的石頭欄杆,陣陣清風拂過,仿佛送來了往事依依。還記得大壩建于七十年代,是當時“農業學大寨”的産物,是集全村男女老少之力所修築的。正是冬閑時光,每天天未擦亮,家家戶戶的勞力便背起鋤頭,挑著畚箕,簇擁著來到工地擔泥。每家每戶都分配有定額任務,就這樣壹擔擔,壹層層,曆經幾月,肩挑碾壓,終于壘起了壹道雄偉的大壩,擋住了橫行四流的池塘之水,免除了大壩之下千畝良田的旱澇之災。當時我還未曾上小學,也隨著父母哥哥來到了熱火朝天的工地上,體力活是不會幹的,只是呆在旁邊瞧熱鬧,印象最深的是大喇叭裏天天喊叫的口號,是天天唱響的雄壯豪邁的紅歌,還有工地上矗立的六塊大大的牌子,上書五個筆力遒勁的黑體大字——“農業學大寨”,外加壹大大的“!”
  從此之後,高高的大壩便成了清塘的壹張名片,外鄉人如果尋找清塘,只須告訴他望見大壩便是清塘了。
  于是,高高的大壩便成了孩子們嬉戲的新去處。 
  春暖花開,三五成群的孩子們在長長的大壩上,沐著和煦的春風奔跑,仿佛心兒也在飛翔,加油聲,歡笑聲,響徹了整個村莊。盛夏之夜,稻花香裏,蛙聲陣陣,老老少少,便可在大壩之上納涼歇息,晚風輕輕,洗去白日裏的壹身塵埃與疲憊。明月東升,大壩便是賞月的最好去處,四野空曠,惟聞秋蟲唧唧,皎皎明月,高懸于深藍的夜空,灑下壹地清輝,朦胧了五色的田野,朦胧了清清的水面,朦胧了甯靜的村莊。
  小時候的冬天是極易見著下雪的,雪花是極爲高明,極富詩意的魔術師,就給她壹夜的時光,待到天明,便還人們壹個雪白的世界。冬日的陽光,暖暖地拂照著白雪覆蓋的大壩,泛起壹片聖潔的光暈,誰人又會忍心去踩醒這壹美麗的夢境。當然,孩子們是想不了那麽多的,因爲在大壩上滾大大的雪球是最爲適宜的場所,孩子們呵著凍得通紅,像紫芽姜壹般的小手,七八個壹齊,壹路翻滾,壹路歡笑,然後塑造起壹尊尊可愛的雪羅漢。
  只可惜,大人們從未曾想過在大壩上種上壹些樹,至今已曆經數十年歲月滄桑的大壩仍然是光禿禿的,只是蔓生著枯黃的野草,裸露著黃色的身軀,迎接著每壹位遠道而來的客人,目送著每壹位走向廣袤田野的鄉民,見證著村莊的興衰與變遷。
  而今,重履已修繕壹新的大壩,黃色的身軀已不再裸露,覆蓋澆築了水泥漿面,牢固是牢固矣,只是可惜,待到春暖花開時,大壩之上再也不會有野花爛漫,綠草青青……轉身之間守望 幾分醉春雨中 春陽暖暖兩心照 春天低俗的荼蘼 一個千年的輪轉期待下 墨香花开疏梅??弄影 不富一定要溫馨 迎春的枇杷 你在哪兒清兒 各種酒的分類(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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